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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事吧。他今天一直對我笑,很高興的樣子。”

“有可能笑裏藏刀!”

“跟你說認真的!”葉冉慈推了她一下。

段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正牌老公不想找,那找你哥咯。”

“那得剝削他多少泡妞的時間啊,他要會怨我的。”

“你哥很疼你的,就是喜歡嘴巴上和你爭。”

葉冉慈想,這是該體現他當哥的作用的良好時候。於是立刻就打了電話給葉臻衢,讓他明天早上一早過來接她。

第二天一早,段娟就來拍葉冉慈的門。

“我不晨運!”

“你老公到了。”

“啊?”葉冉慈朦朦朧朧的眼睛一下睜大。

“去我房間陽臺可以看見,靠在車門上,一派男主角的樣子。”段娟挑挑眉,“那感覺很帥。”

葉冉慈終於從段娟房間的陽臺證實了樓下等自己的那人真的是司湛寧,而不是葉臻衢,只好匆忙換好衣服下去。其實她是忘記昨晚說要打電話給司湛寧,好讓他早上掐好時間過來的事了,直到現在看見他的人才想起來。

“怎麽那麽早就過來了?還不到六點半。”

“睡不著,幹脆就起來了,也好早點過來接你。”

葉冉慈不好再拒絕,只好坐進車裏。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嗯,指甲該換個顏色了,孔雀藍應該不錯。

“先去畫廊,還是先回去換指甲油的顏色?”

葉冉慈用眼角的餘光去瞄司湛寧,發現他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認真開車,於是把視線收回來又落在自己的手指甲上,“先去畫廊吧。”

拿到包後,葉冉慈故意把手機掏出來,很驚訝地說:“呀,你昨晚打了這麽多電話給我呀?”

“嗯。”

葉冉慈明顯感覺到司湛寧把那八顆牙齒藏進去了,於是低著頭挑挑眉,把手機放回包裏,摸出車鑰匙,“我自己開車回去,你……先去上班?”

“還不到上班時間,我和你一起回去。”

葉冉慈再次沒了言語,默默打開車鎖,默默上車,然後默默跟在他的車後面開回主宅。

一進屋,王媽便把早餐端上桌。

“你還沒吃早餐?”

司湛寧看她一眼,“你吃了?”

“沒有。”

“那一起吃吧。”

果然,一起吃早餐是每天固定必做的事。葉冉慈想,如果哪一天司湛寧出差了呢?

葉冉慈對於畫廊還是心有餘悸,打算一整天都窩在辦公室裏不過去了。剛打開電腦還沒開網頁,葉臻衢就氣沖沖地過來了。

“葉冉慈!我七點就起床,八點不到就過去了,結果段娟告訴我你走了一個多小時!耍我呢啊!”

“司湛寧六點半不到就到了。”葉冉慈挑眉攤手,“我也想上你的車,得條件允許啊。”

“那你打個電話給我呀!你沒有手機,司湛寧總不可能也沒有手機吧?”

葉冉慈挑高眉頭然後慢慢地皺起來,歪著嘴做了個怪異的表情,“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把他接我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你啊!”

“咋了?”

葉臻衢坐到旋轉椅上然後一劃來到葉冉慈旁邊,“其實妹夫對你挺好的啊,但你好像不怎麽待見他啊,難道是因為徐軍路的事情?”

葉冉慈想了想,“算是又不算是吧。反正我現在很煩,誰都不想看見。”

“司湛寧你是逃不了的,他是你老公。”葉臻衢一語道破其中關系。

“所以煩吶。”葉冉慈靠在大班椅上搖了兩下,“我現在就想要麽他出差,要麽我出差的。”她突然坐直了身體,“哎,不如叫爸安排我出差啊。”

“你當是去度假?”葉臻衢斜了她一眼,“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管的人還出差,別把生意搞砸了。”

“嗤!你和我半斤八兩。”葉冉慈看一眼響個不停的手機,不再和他鬥嘴準備拿起來接聽,還沒按鍵,就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換好備用電池,重新撥回去。

“妹夫?”葉臻衢湊近了問。

“肖銘。”葉冉慈把他的腦袋推開。

“你這樣真不好,真的不好。”葉臻衢蹙著眉點頭道。

葉冉慈沒管他,走到一邊去說電話,以防把他的聲音也吸進去。她挺開心肖銘找她的,可以自己說服自己不用立即回家。

肖銘沒給她明說過些什麽,但大家心裏都明白。葉冉慈有時候也想,自己結了婚的,還接受另外一個人的追求,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不過往往這個聲音說完,她便會自我否定地發出另一個聲音,你和司湛寧又沒有感情,只是雙方家長的安排;你和肖銘也什麽都沒做,一沒親嘴,二沒牽手;你還想那麽多幹什麽。其實,她是把各種宴會上她挽著肖銘手臂的時刻給忽略了。

葉冉慈又給司湛寧打電話,告訴他今晚自己得晚點回家。

“嗯,剛好我今晚也有應酬。”

“嗯,那明早見。”

司湛寧對著電話楞了許久,最後還是找不到話去接她,吸口氣澀笑一下說:“那我去忙了。”

“嗯,你忙你忙。”

司湛寧聽著她歡快的聲音,繼續不知道說什麽好,“那掛了。”

“嗯,好的好的。”

司湛寧按斷電話後才嘆氣。他是該給她多點空間,還是該自己多點努力?

葉臻衢看見葉冉慈掛電話,才走過來說:“我對肖銘沒有好感。”

葉冉慈笑,“你就對你的小妹妹有好感。”

葉臻衢見她那樣,也笑了,調侃道:“你也是我妹妹。”

“STOP!”葉冉慈做了個停的手勢,“別拿我和她們比。”

“我對妹夫就挺有好感的。”葉臻衢結案陳詞地說完最後一句就出了她的辦公室。

司湛寧啊,葉冉慈想,如果他們不是夫妻關系,或許她會待見他一點。

葉冉慈依舊是自己開車過去。

肖銘走過來,一手搭在車頂上,從車窗處看她,嘴角掛了絲笑,姿態稱得上風流,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倜儻。“下次我去接你吧。”

“我有車有駕照啊。”葉冉慈答得十分順溜。

“正式的宴會還是我去接你吧。”

“為什麽?”

肖銘看著她的裝扮,微微側頭一笑,“正式宴會得穿正式的禮服,不適合開車。”

葉冉慈也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衣著,“下次再說。”如果真是正式宴會,那她還是乖乖呆屋裏和司湛寧培養一起吃晚飯的習慣好了。

一進去,葉冉慈便看見人堆中的司湛寧了。不知道是他長得太顯眼,還是她眼神太犀利。她慶幸自己沒挽著肖銘的手走進去。

葉冉慈挑挑眉頭,低下頭朝角落走。

“我帶你去認識今晚的主角吧。”

“等會吧。”

“吃點什麽,我給你拿?”

“等會吧。”

“冉慈?”

葉冉慈分明聽到是兩個人的聲音疊在一起叫她。她擡頭,看見肖銘面帶疑惑地看著司湛寧,而司湛寧則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好巧啊。”司湛寧開口。

“是、很巧……”葉冉慈說得無比郁悶,還真的到哪他都在。

“你們認識?”肖銘把臉轉回來問葉冉慈。

葉冉慈點頭。

司湛寧微笑著補充:“還很熟。”

5 ...

結果這次宴會葉冉慈又是早早地提前走了,不過是和司湛寧一起走的。

他們一前一後地駛入車庫,然後又一前一後地上樓,一直沒人先開口。葉冉慈有些忐忑。結果又一起進的主臥,葉冉慈也沒敢先開口,雖然今天依舊是她睡主臥他睡客房。

司湛寧直接進了主衛,關上門,很快傳來水聲。

葉冉慈在貴妃椅上傻坐了會,眨眨眼,覺得自己今晚應該自覺讓出主臥的位置。她拿了睡衣準備去客衛,這個時候主衛的門卻拉開了。

司湛寧只圍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上身甚至還有水珠沒擦幹。水珠子沿著胸膛滑過肚臍眼流下來,然後被浴巾吸走。

很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副畫面。葉冉慈故作鎮定地睜大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擺向落地燈的方向,呼吸才一截一截地吐出來。

司湛寧看一眼她手上的衣服,“今晚我還是到客房?”

葉冉慈覺得這話有雙重含義,最表層看,似乎是問今晚是不是還是輪到他睡客房,其實深入一層來看,便變成你今晚那個表現還要求我去客房?於是她迅速地聯系到了夫妻間的權力與義務,害羞混著害怕。她低了頭,把視線定在他的腳尖處,“我去客房吧,你睡主臥。”

司湛寧笑了一下,“我只是忘記了。你去洗澡吧。我換了衣服就過去。”

葉冉慈站著沒動,低垂著的眼角餘光看見他把浴巾搭在一邊的椅子上,還有膝蓋上一小節大腿。他進衣帽間換衣服。葉冉慈只聽到了移門拉開的聲音,卻沒再聽到它被拉上的第二次聲響,瞬時僵硬在原地。

司湛寧穿上衣服出來,看她還拿著睡衣站在原地,笑道:“你睡衣的帶子真覆雜,上次我就是把你的手穿出來的時候弄錯地方,你動了一下我還以為你要醒了,結果你把臉蹭了蹭眼睛也沒睜地繼續睡,所以把你的手放回出來之後我都不敢繼續了,就讓你蓋了被子睡覺。”

葉冉慈想到上次兩人幾乎赤、身、裸、體地同!床!共!枕!她就想暴走,可此刻無論如何她也得平覆心緒。“下次不會喝醉了,如果我喝醉了,你直接把我往床上一丟就可以了,什麽都不用管。”

司湛寧走過來,拿過她手上的睡衣揚在面前左看右看,笑得眉眼微彎,“你該教我怎麽穿才對。”

葉冉慈的臉色由粉桃紅變成鍋底黑,再多的忐忑與悔罪感都瞬間飛沒了。她把睡衣扯回來,迅速走進主衛,“真的不會有下次了。”

司湛寧看著主衛的門嘭地被關上,嘴角的笑意也沒了,沈默了一會還是去了客房。

葉冉慈再次躺在大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綿羊數完數山羊,山羊數完數斑馬,斑馬數完數河馬,全都沒效!她打電話給葉臻衢,收到了關機提示,段娟,也是。她就徹底放棄電話這一途徑了,怎麽敢再打電話給母親。

葉冉慈努力躺到半夜,肚子餓了。而這個時候王媽和傭人都睡了,她怎麽好意思在淩晨三點半把人叫醒給她下碗肉絲面,或者給她來碟蛋炒飯。有句話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從她記事以來,就真沒自己動過手也豐衣足食了。以前在家裏遇上這種半夜肚子叫的情況,她都很體諒下人,從來沒把她們叫醒,而是去拍葉臻衢的房門,把他叫醒。現在結婚了,隔壁房間的人從葉臻衢換成了司湛寧,她下不了手也開不了口。

葉冉慈下到廚房,挑了最小的鍋子開始燒水。也有句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葉臻衢怎麽做的步驟她還記得,應該不會太難。只是當時是兩個人吃他用的大鍋子,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吃就換的小鍋子。

水漸漸地開了。葉冉慈打開鍋蓋被水蒸氣燙了下。她把鍋蓋一甩,舉起手指在嘴邊不斷地吹氣,倒是一會就不疼了。她拿了兩束細面條放進去,看著它們都軟到鍋裏後,便很是保險地去翻藥油塗上。

葉冉慈也不是十分熟悉這房子,細細回想了當初司湛寧給她說的話,才在儲物間找出了藥箱。

“冉慈?”

葉冉慈轉身,看見司湛寧正站在門口。

“怎麽了?哪裏弄傷了?”司湛寧走過來拿過她手中的藥油,又捧起她的手看了看,“燙到哪裏了?我給你塗。”

“不用。塗好了。”葉冉慈把手抽回來,卻發現被他握在掌心裏怎麽也抽不回來。

司湛寧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冉……”

“呀!我的面!都要糊光了!”葉冉慈突然想起來那鍋面,用力一抽手,這回抽出來了,卻也把自己帶得有些往後仰,她在司湛寧的手攬自己的腰之前沖出了房間,奔廚房。

面倒是沒糊,火卻是熄了。因為鍋子太小,面沫沫溢出來,把火澆滅了,竈頭上一灘的面湯。

“怎麽……”司湛寧跟著到廚房,看到那一片狼藉之後自動銷聲了。

“你去睡吧,我會收拾好的。”

“餓了?”

“嗯。”

司湛寧看著她擦完竈頭,又重新架鍋子燒水,走過去把她的鍋子拿掉,“想吃飯還是吃面?”

“吃飯得多麻煩啊。”葉冉慈看著他慢慢挑起的唇角,想了想又說:“不是,我是說現在這個時候吃飯麻煩,還得新燒,又要弄菜。”

“給你做蛋炒飯吧。”

“你做?!”

“怎麽,懷疑我會把廚房燒了?”

“不是……”是那多不好意思啊。不過葉冉慈沒把話說完,她看著司湛寧已經起了油鍋有點楞。

“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去給我打蛋。”司湛寧沒有回頭,但相信任誰聽了都能聽出來他是在笑著說的。

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可以一字不差地猜到她心裏所想。葉冉慈總結,司湛寧一定是修了讀心術的,平時沒事不能和他呆一起,如果哪天做了虧心事了更不能呆他身邊。

當香噴噴的蛋炒飯端上桌的時候,葉冉慈已經餓得顧不上糾結好不好意思的問題了。

司湛寧坐在一旁托腮看著她吃,心情很好,嘴角微微彎起,“小心燙,好吃嗎?”

葉冉慈誠心誠意地點頭,“很好吃。”

“以後半夜要是餓了,叫我起來。”

葉冉慈低著頭沒接話。她把眼珠子悄悄地往上移,可移到極限,也依舊看不見司湛寧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好看的下顎線。這個弧度,他應該是笑著的。她迅速把眼珠子移回來看著飯堆,默默吃飯。

以司湛寧的角度,又怎麽會看不見她的小動作?於是笑意更深了。他突然起了個心思,一手托腮,一手點著桌子說:“看你吃得那麽香,我也覺得有些餓了,怎麽辦?”

葉冉慈瞄一眼自己的那碟香噴噴炒飯,迫不得已開口,“那邊的我沒吃過,拿個碗減一點給你吧。”

司湛寧往後靠到椅背上,舒舒服服地看著她吃,“不,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葉冉慈卻吃得不再舒服了。在他眼神的關註下,她覺得嚼幾下得考慮,多快咽下又得想一想,什麽都不自在。“要是我吃光了怎麽辦?”

“吃光了就吃光了啊,還能怎麽辦,總不能讓你餓肚子。”

葉冉慈有丁點的感動,因為這句不讓你餓肚子的話。結果她吃了兩口又覺得不對了,“你怎麽不再去炒一盤啊?”

“飯用光了。”

葉冉慈擡頭看著他那武功又無奈的表情,有些搞不懂地說:“那下個面也可以啊。”

“嗯,一時沒想起來。”

“……”葉冉慈繼續低頭扒飯。

司湛寧一直沒動,就靜靜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她吃,嘴唇彎起,笑得很舒心。

葉冉慈聽不到聲響,吃到一半覺得過意不去,放下勺子起來,“算了,你給我炒飯,我給你下面吧。”還真講求平等,動也不動的,等著她不好意思麽。

“其實……”司湛寧慢悠悠地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飯,不太愛面食。”

“……”葉冉慈覺得一口氣岔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吃了兩口,她還是起來去拿了個碗和勺子,然後沿著自己吃過的範圍離開大半厘米劃條線,再根據分界線,把外面的飯趴進碗裏。

司湛寧把碗拿在手裏,擡眼看她,“你吃飽了?”

葉冉慈把剩餘的快快吃完,“差不多了,誰吃的晚誰收拾。”

司湛寧把碗推回她面前,“我發現我也差不多了。”

葉冉慈直接轉身,“我不是差不多,我是飽了,吃不下了。你要是不想洗碗,就放著讓傭人明天早上洗唄。”

司湛寧望著她的背影搖頭笑,漸漸地又露出了那閃亮亮的八顆牙齒。他坐回椅子上,看著她剛才的位置,一口一口極慢地把飯吃完。如果此刻有攝像頭,一定能記錄下他傻笑的樣子是多麽的無與倫比,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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